肃宁县,隶属于河北省沧州市,位于河北省中部,沧州市最西端,总面积平方公里,人口34万多人。
沧州东临渤海,是个沿海城市,但肃宁是个内陆县,是沧州市唯一没有行洪河道的县份。
但在过去,肃宁却被称为“泽国”,境内洼淀密布,河道如织,是有名的水乡,有五千淀之说。
南北朝时期的肃宁
北宋时期的肃宁
明代的肃宁
古时候的肃宁,河道纵横交错,滹沱河、老唐河、滱、易诸水诸河等大河蜿蜓过境,波涛滚滚的滱水从西南向东北贯穿全县,然后绕河间安州入淀。那时候河道没有治理,泛滥无常,每当遇到雨水大的年头,河道里水势暴涨,就在这大平原上随高就低横行泛滥,河无常道,水无常形,等水势回落,平原低洼之处就形成星罗棋布水淀,变为“水乡泽国”。
百道口附近卫星地图
(一)
据史书记载,境内古时最大的淀,是南部与今献县接壤的大浦淀及房渊。
大浦淀又名大廉陂,在县南30里,《水经注》云:大浦淀下导陂沟注入滹沱河,是故人因决入之处谓之“百道口”。现“百道口”地名犹存,属窝北镇。此地名最晚也应在北魏时。这片淀水面积大,脱水晚,在清初时,水面积还不小。
据说,清初时,在水边上建有廉颇庙,著名绿林好汉窦尔敦就曾在廉颇庙聚义。乾隆二十六年的《献县志》记载,邑有窦尔敦者,健盗也,尝马劫途,众莫艰御。一日邑今率卒百人,围之城西廉颇庙,窦跨未鞯马,祖臂握刀呼跃出,众大奔溃,数捕不获。
房渊,在肃宁南部,今河北献县北三十里。《九州记》云:乐寿县有房渊,方三百里,石勒之建安二年,水忽变为赤。燕慕容?二年,水忽生盐,如印形,其渊一日再生再减,不失其度。居近者,时见龙狗之状戏于旁,叶落于渊者,辄有群燕衔出。
紫洋口与师素间卫星地图
(二)
在现在的师素镇和窝北镇之间,大体上今师素、南李庄、许疃诸村以东,务胜口、子由口以北,有一个东西狭长的大水淀,由于水淀下都是胶泥,显得大水淀紫悠悠的汪洋一片,人们就给这个水淀叫做“紫洋”。在水淀的西边有一个村庄,叫淀边村,后来,为了纪念寒凉派医学大师刘完素,改名为现在的师素村。在大淀的东面是水淀向下流走的水口,这里的村子就叫紫洋口。紫洋口在当时是个人烟密集的大村落。紫洋淀在宋代尚有大片积水。
紫洋之东有两大淀,即“洋东淀”和“五千淀”。《河间府志》载:“二淀俱在县之东南30里,西南接鸭、磁、沙、唐四河,由铁灯竿口注入二淀,经中堡河于直沽入海。”这两个大淀,在今韩村一带。明代以后逐渐脱出。明弘治七年(),孝宗帝朱佑樘把淀东脱出的二百顷土地赐给瑞安侯。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沧海变桑田的演绎过程。
东西泊庄间卫星地图
(三)
县境之西及西北有一大淀,即今东、西泊庄之间及北面的狭长地带。东西泊庄也因建于大淀的之东、西边沿,而得名。
南北白洋与南北窝头间卫星地图
县境之东及东北有大淀,即今南、北白洋和泥洞村以西及南、北窝头村以东,朱家庄以北地区。这些地方脱出较晚,至清代还有大片积水。乾隆五年(),直隶河道总督顾琮等奏称:子牙全河之水仅由王家口归淀,不免泛溢淤淀之虞。应于杨家庄河唇旧口处,顺势开挖引河。经阎留二庄。由朱家洼等处,于独流大坑,归入淀河。使子牙浑水,由西南斜向东北。水满听其平漫各洼。水落归槽,浊泥澄地,清水入淀……将来各洼淤平,就势筑堤,使水经独流大坑。由杨柳青以达西沽,可无淤淀之患。乾隆采纳了这个意见。朱家洼曾因积水为患,知县组织百姓疏浚。因这里水面大,故称之为“白洋”。
(四)
那时候的肃宁,村庄稀疏,人烟稀少,荒滩野地,芦苇荡葳蕤茂密,因此,在人们的口口相传就衍生、丰满了很多关于狐仙、长仙等的美丽传说。
话说,大浦淀边有一个小村庄,村子里有一个小伙子,名叫兴哥,为人善良,勤劳能干。
在村里有一个保长,横行乡里鱼肉百姓,每到官府收租纳税,这个保长就强加一倍。一半交官府,一半私吞中饱私囊。人们敢怒不敢言。
有一天,保长带着他手下恶奴出去游玩,一路上走狗放鹰,捉回来不少的鸡兔野味,还捉到一只小狐狸,这只狐狸油光毛亮,红突突的,像一个火球一般。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。在村口正好遇到兴哥。保长一见,立刻大喊一声:“小子,给我站住!”
兴哥一愣,保长喊道:“他上次的地租官税没有交够呢,给我带走!”
他手下人不容兴哥分说,上去就把兴哥抓住,带回了保长家里,关进了柴房。保长吩咐手下人,把野鸡野兔送去厨房,把那只小狐狸装进笼子里,说,“明天扒了皮,给我做个大毛领”。手下人把小狐狸装进笼子,跟兴哥关到柴房里,狠狠地说:“小子,你好好看着它,要跑了,就扒你的皮!”
到了晚上,兴哥蜷缩在小屋里,小狐狸对着他吱吱直叫,两个小前爪合在一起,像是求饶一般。小狐狸哀求不断,后来兴哥善心大发,打开了笼子,说道:“小狐狸啊,你赶紧跑吧。”说完,就见小狐狸又向他点头作揖,然后蹭蹭地跑了。
第二天,保长一见兴哥放跑了狐狸,就把吊在了树上毒打,打得兴哥昏死过去,眼看要断气了,把他给扔了出来。
乡亲们把奄奄一息的兴哥送回家。半夜时分,突然眼前白光闪亮,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,送给兴哥一个小药丸,让他吃下,立刻兴哥身体痊愈如初。老人说:“我是修炼多年的狐仙,住在你们村南面的废窑里,谢谢你救了我孙子。我要报答你,送给你一件宝贝。”
说着,老人拿出两根香,递给兴哥说道:“大浦淀水下,有好多财宝。这两根香点燃之后,淀里的大水都会自行分开。你在没人的时候,去取些金银财宝使用吧。但要记住香烧到一半的时候就赶紧往回走,不然香烧完了,大水合闭就会把人淹死。”老狐仙说完就不见了。
兴哥找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,来到淀边,他点燃了一支“分水香”,果然大淀里的水一阵翻涌分开两边,眼前露出一条大路,兴哥举着香一路紧往里走,就看到前面金光闪闪,堆积了无数的金银财宝,兴哥大喜,赶紧的在自己衣服里装了起来。眼看着分水香烧了一半,兴哥赶紧往回走,等他走到淀边,分水香也烧完了,大淀的水呼啦啦恢复了原样。
兴哥用这些财宝,帮助有乡亲们,自己也过上了好日子。没多久,兴哥得财宝的事被保长知道了,他带领恶奴把兴哥抓走,严刑逼问,兴哥就把分水香的事情说了出来。保长大喜,抢了分水香。当天晚上,保长召集所有手下,每人又牵了骡马驴子,下决心要把大淀水底的宝藏全部搬空。
保长领着一群人来到淀边,点燃了分水香,大淀两边的水像两面高墙汹涌翻腾,中间分开一条大路,保长赶紧领人朝水底走去。他们看到水底金银财宝,高兴坏了,赶紧往口袋里装。可是财宝太多了,他们装满了口袋,也带不完,他们脱下了衣裤也全部装满。就在他们忙着装财宝的时候,分水香烧尽了,就见涛涛的紫洋水猛然间涌来,把这一群恶人,全都淹没在了水底。
据说,人们为了感谢狐仙的馈赠,以后多年间,还经常去村南的大窑去贡飨狐仙。
(五)
在元明时期,有“肃宁八景”,有人以诗概括记之:青口停舟舟满河,龙泉穿月月如梭。甘河待渡行人少,海市遨游旅客多。白寺闻钟惊幻梦,滩头独钓戏烟波。桥城返照成奇景,雪拥垣城马不过。这八景的描述,肃宁满满的是“水乡泽国”啊。
明末清初大书画家、南京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王铎,曾作《南皮道上》诗:房渊濡水兢东流,旧驿荒原万古秋。曲曲涛声浸浦岸,依依云物绕城搂。寺阁生风吹铁瓦,庭花衔月射金钩。龚遂李纲名尚著,清辉常并暮烟浮。描述了沧州肃宁献县一带水乡泽国情景。
据记载至明嘉靖十一年()巡抚许宗鲁还曾疏浚治理过滱水。
宋金以后,黄河改道,肃宁一带湖泊失去了水源的补给,后来才逐渐开始干涸、湮没,再也没有了湖泊的影子,只有那些因水淀得名的古村庄,还在默默记载着那曾经烟波浩淼的“水乡泽国”的荣光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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