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张桂芬》（二十四）
作者：孙新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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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上章（二十四）风波（二）
建军的娘来我家时，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，一弯月牙儿挂在西天，摇摇欲坠。
她坐在我家炕沿上看着我写信，头发还如白天一般凌乱，衣服上还挂着白天在院子里沾染的泥土。
我，被莫名其妙在胸腔里转来转去的愧疚，压得不敢抬头对视她的眼，不知道她的眼神里除了悲戚和恼怒，是不是还有怀疑。
我将建军母亲嘴里那些“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、跟他说咱不能坏了良心、他爹娘人前没法抬头了……”之类絮絮叨叨，翻来覆去的语言，润了色，变成通顺的文字落在信纸上。那些字看上去端端正正，却每一个都带着急切的表情。
建军的父母，急切地盼着建军回信。
我，也盼着他的回信，却怕着他的回信。
他的解释，我有一丝期盼，更多的却是恐慌。
我怕他的理由里有我。
而他理由里的这个我，现在全无准备，没有能力应对他的父母、姐姐、亲戚，应对被他退婚的未婚妻的家人。
第二天，建军的两个姐姐急切切赶回来的早上，我正准备将信拿去小卖部。
建军的大姐拦住了我，她把信从我手里猛得拽过去，一下子就撕开了信封，把信纸抽出来递给建军的二姐。
建军的二姐怀孕了，肥大的上衣也掩饰不住高高隆起的肚子，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，开始磕磕绊绊地念信。
那个信封里，只有我用建军父母口吻写的一封信，并没有我单独写给建军的信。
我默念了一句幸好，心依旧如鼓般怦怦乱跳。
建军的大姐在我写的信里，没有听出什么问题，就对我说：不用你寄了，村里太慢，我骑车拿去镇上寄。
她们陪着她们的父母住了两天，就匆匆回了自己的小家。她们走后，建军家的院子安静的像没人居住。其实她们在的那两天，院子里也同样安静，大概她们姐妹在屋里是压低了声音来耐心开导她们的父母吧，不想让外人听到。
村里人每日聚结的间隙里，还是会议论建军退婚这件事，仿佛每一次提起来，都是刚刚发生的新闻。
半个月后，麦芒黄了，刺更尖利了，天空连着响晴，阳光无遮无拦地覆盖着田野里无边无际的麦田。
建军的来信到了。
是建军的母亲取回来的。她和建军的父亲，一起坐在我家院子里的条凳上。
他们已经拆开了信，信纸展开来捏在他们手里，每个人捏着一份，我一眼就看见建军父亲手里那张信纸的背面有四个小字:桂芬亲启。
慌乱、无措，我的头上冒出一层冷汗。
我先读他写给他父母的那张信纸，信里他跟父母道歉，说他的事让父母受委屈了。
他重起了一行说他不喜欢那个怡然，在一起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交谈，退婚对两个人都是好事。
他又重起了一行说他其实喜欢了另外一个姑娘，那个姑娘父母也肯定会喜欢。
建军的父亲吐出一口长烟:还是做了陈世美了。
他举起他手里那张信纸：桂芬啊，这还有，你再念念。
我在心里迅速组织所有可能会成为谎言的词语。
我接过来，一目十行快速扫了一遍。他在这张信纸上跟我表白:我做了我想做的事，我还要继续做我想做的事，桂芬，我喜欢的是你，你愿意等我吗？
退婚的原因里，果然有我！
我三两把撕掉信纸，说:这是他打的草稿呢，不小心装进来了。
建军的母亲提高了声音:哎，别撕啊！
我假装不知所措：哎呀，已经撕了。
建军的父亲说：打的草稿，撕就撕了吧。
他们站起来往外走，建军的父亲又回过头来说：桂芬啊，先不用给他回信了。
他们不想给建军回信了，可我是要给他写封信的！
我要把我的忐忑、恐慌还有不断溢上来的激动都写进信里，可我到底应该怎么答复他？
母亲去送他们出门，我的羊又过来蹭我的腿，我俯下身抱住它的脖子:羊，我撒谎了。羊，我该怎么办？
羊挣了挣，从我的手臂里挣出去，走开了，它懒得理我了。
母亲却看出了很多端倪。她在我将撕碎了信纸拼粘到另一张信纸上时，叹了一口气：芬儿，你告诉娘，你和建军是好了吗？
我怔怔着不知怎么回答，母亲就又叹了一口气：芬儿啊，都是命啊！
我最终还是写了一封信，我要告诉他，给我时间让我想想；我还要告诉他，单独给我写信吧，不要再夹在给你父母的信里面了。
我不敢用他父母给我的信封和邮票。我籍着赶集，跑到镇上的邮局，重新买了信封和邮票，把信从镇上寄走了。
而村里那些传言，被转瞬即来的紧张的麦收冲淡了，何况，麦收之后，村里的人们，还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办呢。
插播一条广告——肃宁初雪，多么妩媚，暖燥的屋子，来点水果才更配。放心，我以作者的文笔做担保，水果都是娇嫩的，新鲜的，干净的，纯洁的，不打蜡的，没有农药残留的……不着粉墨，本色登场，确是最华丽的演出……
真的真的，水果谁没吃过，会吃的都吃情怀
皇帝柑
皇帝柑!皇帝柑!皇帝柑!
精品5斤中果34包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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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品8斤大果48包邮
其实还有很多种水果……
关于做广告，对于文艺的人来说，好像比写文章更要难为情。所以我替作者甩一甩手帕：客官，您瞧一瞧，看一看嘛……
如果暂时还不是十分想吃桂芬儿的水果，那么点个赞，帮忙转发一下也是很让我们感动的……
肃宁瞎咧咧
草根文学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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